朝鲜2583万人口被分为五大阶级,每个小区都设置“检查人员”!
对一般国家而言,穷困和暴政往往会引起人民对政府的不满,但朝鲜是一个奇特的例外。他们人均年收入只有1,242美元,一整年赚下来跟韩国人一个月的薪资差不多,此外该国政府对人民的压迫更实有所闻。但我们除了从脱北者口中可以一窥朝鲜社会的真实情况外,基本上很难听到广大的朝鲜人民对外抱怨政府。
有研究发现,朝鲜之所以能牢牢掌控着国民的言行,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版本的“种姓制度”。从外界视角来看,朝鲜人民极其贫困,去年西方媒体还多次曝出该国出现饥荒危机。但在平壤却会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在当地街头可以看到年轻女子穿着裙子跟高跟鞋,手里还拿着智能手机穿梭在两旁高楼林立的马路上,就像其他国家大都市常见的都会女性。而她们只能算平壤的小资一族,真正有钱的朝韩富豪奢华程度远超想象。
曾有一位爸爸是朝鲜政府高层的官二代对媒体透露,他每逢周末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和朋友去外国人专用的高级饭店,一顿饭动辄超过65万朝元,此外他们还喜欢去大成百货跟乐园百货公司购买奢侈品。想要在平壤过上舒适生活,除了有钱之外,还必须要是上层阶级。
事实上,朝鲜2583万人被分成为了五大阶级。早年该国严格执行阶级制度,底层阶层的人不只不能住在平壤,还不能念大学,也不能从事高薪工作。至于一个人会被归类到哪个阶级,跟两件事情有关。分别是他的出身,以及对金氏政权的忠诚度。学者称之为朝鲜版的“种姓制度”。
朝鲜的阶级血统论源自于古代的朝鲜王朝。朝鲜王朝历时14世纪末至19世纪末,国土范围大致涵盖整个朝鲜半岛。这个王朝定订了严格的阶级世袭制度。
最高层级的叫做“两班”,他们多数是政府官员,不用被征税,也不需要上战场。两班与平民女子所生的后代叫做“中人”,他们可以担任基层官员,但无法进到朝廷。往下一个阶层是“常民”,也就是普通的农民。他们占朝鲜人口多数,负担全国的租税和徭役。在常民之下是“白丁”,他们被主要从事屠宰工作。至于最低阶层的则是“贱民”。除了因世袭成为社会底层,犯罪者和他们的后代也会成为贱民。
在朝鲜王朝覆灭后,这套阶级治术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伟大的领袖金日成引用。他标榜要打造“劳动者的乐园”,并主张有劳动能力的公民都有权限根据自己的意愿和才能选择职业。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金家为了巩固政权,1950年代晚期,对全体居民的祖先进行调查,记录他们在日本殖民时期的行径与社会地位。基于这份资料,朝鲜把人民分成“核心”、“动摇”及“敌对”三大阶级,并在三阶层之下细分出51个阶层。
首先来看看核心阶层,他们又被称为“忠诚者”,占朝鲜总人口的15%。该阶层是由日据和朝战期间,从未犯罪过的群体及其后代组成。他们必须在上述时期没有参与过反动团体,对金家无比效忠。核心阶层的最高层是“万景台与白头山血统”。万景台是金日成的出生地,而白头山则是金日成之子、朝鲜第二代领导人金正日的出生地。也就是说朝鲜现代的种姓制度打从创立之初,就稳稳把金家人绑在最高的地位。除了金氏血统外,核心阶级还包含了白头生支脉,由当年跟随金日成打游击战的队员和后代组成。这个阶级遍布在朝鲜党政军各界,牢牢掌握着该国的政治权力。
一般平民想要当高官,最快的方式或许就是重新投胎。核心阶层在朝鲜社会中享有各种特权,在住宅、饮食甚至医疗等层面都能获得比常人更多的资源。其中最重要的资源是教育,核心阶层的家属可以被推荐进入金日成大学。进到这间学校除了学习,更重要的是可以认识所有的皇亲国戚,替自己的未来铺路。
接着来看动摇阶层,该阶层占朝鲜总人口的一半以上,也就是一般的老百姓。他们没有什么机会念大学,也很难进到政府当高官。多数人做做小生意,或是去公司和工厂上班过着平凡的生活。动摇阶层如果想要提升自己的收入水平,必须要有很好的运气。例如在服兵役期间,遇到赏赐自己的长官,或是因为某些机缘认识到核心阶层。假如动摇阶层对这些上层人士表现出鞠躬尽瘁的态度,获得他们的信任,之后便有机会在他们的关照下得到比较好的社会福利。
位居朝鲜最底层的是敌对阶层,他们被整个社会看作是“不纯分子”,占该国总人口将近4成。敌对阶层大多是日据和朝战时期的政治犯家属,另外包括基督徒以及异议人士也会被打入社会底层。这个阶层在朝鲜过着极度被歧视的生活,许多人被下放到农村或矿山,甚至被放逐到天寒地冻的山区做着辛苦又低薪的工作。由于朝鲜劳动党质疑敌对阶层的忠诚度,因此他们多数被禁止入党和入伍。而他们的孩子也逃脱不了悲惨的命运,即便头脑聪明很会念书,也没有念大学的机会。简单来说,敌对阶层在朝鲜基本上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随着时代的变迁,朝鲜的种姓制度也出现了改变。外界研究发现,该国社会不只有三种阶级,而是把人民分成五大类,而且阶级之间的隔阂有越来越宽松的迹象。刚才提到金日成时代,一个人是否能过上好生活,跟他的爸妈属于哪个阶级有绝对关。但现任领导人金正恩上任后,对阶级稍微放宽。现在一个朝鲜人在工作3年后,可以请当地党委会重新评定他的出身。即便祖先有问题,还是能得到入党的机会。
此外,朝鲜的社会经济制度也出现松动,出现一批靠着商业头脑致富的富豪。他们可能没有政治权力,但凭借巨额的财富过上好日子,其中甚至还包括敌对阶级人士。
另外,本来把持在上层阶级手中的教育资源,如今也对外开放。据说现在的朝鲜,如果能拿出3-5万美元,就有机会进到金日成综合大学就读。不少有钱的中低种姓者,借此赢得了向上攀升的机会。
在外界眼中,这套阶级模式既不公平又荒谬,而朝鲜政府早年之所以能够推动出身制度,跟当时该国的经济模式有关。朝鲜曾实施土地改革将全国土地国有化,导致人民们若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在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上依赖党的配给,进而服从党的阶级制度。而这套制度之所以能够彻底运作,关键在于其中的精妙设计。
刚才提到最高层级的核心阶级,他们平常拥有各种特权站在社会的顶端。但只要被抓到怀疑党的方向,或是做出其他让政府无法原谅的行为,则会被打落到低层阶级。朝鲜政府用胡萝卜配大棒的手段,把核心阶级绑在既得利益团体之中。你想要过好日子,就必须努力维持自己的忠诚度。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有豪宅住、小孩能够读贵族学校的核心成员,不会也不敢批评政府。
至于朝鲜如何控制占人口多数的动摇阶层呢?他们采用的方式是让该阶层自己人打自己人。金氏政权在每个社区设置了“人民班”,每个班负责监控30-40户人家,看他们是否有偷偷的做些违法勾当,或是在言行举止中有破坏和背叛的嫌疑。假如人民班成员成功举报大量不良分子,便有可能因为对国家有功劳,而被提拔到上层阶级。反过来说,如果他们管辖的区域出事了,例如有人脱北,那人民班就要负起责任。因此在奖励与惩罚的机制下,人民班对朝鲜政府忠心耿耿而政府也乐得有人帮忙监视人民。
总结来说,朝鲜金氏政权之所以会如此稳固,该国的阶级制度是最大功臣。他们打根本上把有二心的人打入最低阶层,断绝他们所有的资源,让这些可怜人把全副心力放在生存上。另外政府对上流阶层和普通阶层祭出差别待遇,让普通阶层因为向往上层阶级的生活水准 ,而全力效忠于金家。至于上层阶级,则因为害怕落入较低的阶层,不断对金氏家族表达自己的一片赤诚。于是这套将世袭阶级与忠诚度绑在一起的朝鲜版种姓制度,让金家能够稳稳地掌握整个国家。
时至今日,朝鲜仍未实质废除这套体系。不过在外界资讯不断流入朝鲜的情况下,专家预估金氏政权的控制力将会被削弱。朝鲜人民或许还有机会能够不再因为世袭身份,而被迫过上辛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