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印尼人,不是中国人!”——印尼华人众生相

“我是印尼人,不是中国人!”——印尼华人众生相

印尼不单是世界上穆斯林人数最多的国家,还是全球海外华人数量最多的国家,高达两千多万,而澳大利亚这样一个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大国的人口才两千多万。不得不说印尼的华人数量的确惊人。

印尼华人不但数量众多,而且据说也是全球最富有的华人,超级富豪比比皆是。我曾经拜访过一些印尼华人的家,那种富贵奢华,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很多人觉得印尼华人的气质非常好,特别是女孩子,优雅高贵,中文名字也好听,那是因为华人大多都很富贵,而且非常注重教育,只要有条件,一般都会把子女送出国外接受教育。

人们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印尼华人数量如此庞大,那就更加“形形色色”了。

我们很多中国同胞,一看到国际上的华裔面孔就激动,兴奋,特别是对那些成就显著的华裔人士,什么来自法国的也好,美国的也罢,诺贝尔获得者也好,著名科学家也好,或者担任当地的政府高官也罢,总觉得他们是在给中国增光添彩,禁不住自己也喜气洋洋,脸上分外有光,倍有面子。我常常对这样的行为不理解。

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华裔面孔都把自己当作中国人呢,是不是都认为自己的根在中国呢,是不是都以中国为傲呢?其实现实已经给了我们太多明显的答案。前段时间美国不是有个著名的黄皮肤白心脏的华裔人士公开宣称自己是美国人,不是中国人吗?

印尼华人早期绝大部分都来自当初下南洋的福建,广东,海南同胞,尤其以福建人最多。在华人聚居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类似“福清商会”这样的牌匾。

那么印尼华人是中国人吗?或者说他们认同中国吗?觉得自己仍然是中国人吗?我想如果你去做个调查问卷,一定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第一代的印尼华人,也就是当初历经千难万险下南洋谋生的那一辈人,他们对中国的认同感最强烈。尽管身份认证是印尼国民,但他们基本上都认为自己还是中国人,中国才是他们的祖国,是他们的家乡,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他们的根。我们经常听说,当他们去世后,一定要让家人在埋葬他们的时候让他们面朝他们的祖国——中国。

曾经遇到过一位很热爱中国的第二代印尼华人,他说他的父亲(第一代印尼华人)从来只看中国的电视频道,最喜欢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他父亲每每看到有关中国崛起,繁荣富强的新闻,总是激动得落泪,并为之骄傲和欣慰。平时也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说中国的“坏话”,否则他就会跟你急,跟你争得面红耳赤。这位老人家最尊敬毛主席,发自内心地热爱,常常跟家人讲毛主席是多么多么的伟大,多么多么的崇高,多么多么的为国为民,多么多么的鞠躬尽瘁。

这位老人是第一代印尼华人的鲜明代表,代表了第一代印尼华人对中国的祖国认同感普遍强烈,热爱中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不是印尼人,虽然他们持有印尼护照,印尼身份证,也在印尼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即便他们中很多人出来后在有生之年再也没有回过祖国。

我每每听到或者遇到这样的印尼华人,心里总是很感动。“一颗红心向祖国”,“海外游子”大概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华人吧。祖国有难他们踊跃捐钱捐物,出力发声;祖国强大,他们高兴自豪,欢欣鼓舞。不愧是咱们血浓于水的中国同胞。

第二代印尼华人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虽然比第一代少了很多,但还是不少。由于先辈给他们在印尼打下了基业,他们普遍过得都不错,文化素质也比较高,见到中国人也比较热情和亲近,基本上都会说中文,沟通没有障碍。

那么第三代以及更后面的新一代印尼华人呢?他们还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吗?我想很多中国同胞一定会失望了。他们中很多人都不会说中文了,即便是会说一点点,也会像老外说中文那样的腔调。当然第三代及之后的新生代印尼华人会说中文的也有,一般都是父母要求他们从小学习中文。现在在中国国内留学的印尼人很大一部分是新一代的印尼华人。

有一个第三代印尼华人中文说得特别溜,我问他怎么学的。他说是他父母从小就逼他学中文,而他当时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学。不过现在看来,他说幸亏父母让他学了中文,事业才会发展得这么好,这么顺利。所以你们遇到很多印尼年轻华人会说中文,只是因为中国现在强大了,就像我们学英语一样,不是因为认同自己是美国人或英国人而去学英语,而是学了英语机会更多,发展更好。

我平时接触的印尼华人特别多,也问了很多印尼第三代及更新一代的华人:“你觉得自己是中国人吗?”

“不!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印尼人!”他们几乎一致地回答我。

或者说:“我是印尼的华族,不是汉族。”

所以客观上讲,第三代第四代以及后面更新一代的印尼华人,对中国的认同感确实逐渐在淡化,不管他们是来自富甲一方的家庭,还是小康家庭,或者是普通平民百姓家庭。究竟他们是否认同中国,那就真的要因人而异,因他们的家庭而异,需要见仁见智了。

当然新一代的印尼华人当中,也有一些还是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这样的华人一般是来自具有浓厚的中国传统的家庭,家里面自小培养他们对中国的感情,叫他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根,在家人之间只说中国话,不说印尼话,接受中国式的教育。

所以,当你在国外遇见跟我们一样面孔的华人,别总是认为他们跟我们一样,有一颗“中国心”。他们中很多人其实早已融入当地社会,扎根于此,而对他们来说,“中国”,很多时候只是一个国家的名字,是一个繁荣昌盛有很多机会的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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