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江湖之江南案始末 | 黑白交织的格杀
|（1984.10.15）笔名“江南”的华裔作家刘宜良在美国的家中遭枪杀身亡，这就是著名的“江南案”。两个星期后，美国警方破案，但是之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却震惊了世界，引起了海内外的轩然大波，台当局为此组织了全面扫黑的“一清专案”，以至数千黑道分子锒铛入狱，该案的最终影响甚至成了蒋氏家族彻底退出台湾地区政权的导火索。
按理来说对于崇尚枪支自由以及暴力犯罪频发的美国，一起枪杀案似乎并不应该得到世界级的关注，那么江南案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为了满足广大江湖故事爱好者的疑惑，本文以江湖的角度向大家讲解江南案的始末。
江南案中杀害刘宜良的杀手共有三人，分别是天下第一帮竹联帮帮主鸭霸子陈启礼（竹联帮创始人之一）、总护法鬼见愁吴敦、忠堂堂主董桂森（竹联帮第一个分堂堂主，实力很强）。涉案人员竹联帮军师白狼张安乐（竹联帮元老级成员，美国分支侨堂创始人），黄鸟陈志一（竹联帮美国分支龙堂创始人）等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该案幕后指使人的身份更是显赫，分别为台情报局中将局长汪希苓、少将副局长胡仪敏、三处上校处长陈虎门。
不难看出，涉案人员不仅大有来头而且黑白分明，一方是威震江湖让人不寒而栗的黑帮大哥，另一方则是居庙堂之上身处于政治权利中心的达官显贵。那么根本不搭噶且身份、背景如此悬殊的两方是怎么柔和到一处的呢。这里有个关键的人物，帅岳峰。
帅岳峰出身军人家庭，（70年）代海军退伍后从事影音娱乐行业。老生常谈，那个年代台湾各行各业都受黑社会的滋扰，帅岳峰也不例外，他的公司就被竹联帮砸过，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虽然帅岳峰也有一定的背景，但是在玩社会这方面他斗不过竹联帮。后来胆大有想法的帅岳峰逆其道而行之，竟主动去接近竹联帮，最后他也成了竹联帮的一员。由于帅岳峰有一定的资源和背景，所以被帮主陈启礼关注，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便帅岳峰在竹联帮里没有职务，但是在一些场合，他都是陈启礼的座上宾。
就在帅岳峰认为有了竹联帮当靠山再也不怕黑社会来惹麻烦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台当局准备出台“帮派分子办理自首登记”政策的风声，如果去登记就等于是公开宣布自己就是黑社会，其形象会一落千丈，那还怎么做生意。如果不去，万一当局严查下来弄不好还要坐牢蹲监狱会更丢人。这件事使得帅岳峰十分的苦恼，但天无绝人之路，毕竟帅岳峰是个“军二代”，他不缺有能量的朋友，当他把苦恼告诉好哥们白景瑞的时候，转机来了。白景瑞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当时台湾情报局中将局长汪希苓是他的好朋友，自古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他可以把帅岳峰引荐给汪希苓，有了汪希苓撑腰，那个什么自首登记不就是一张废纸吗。
说到这就得说说汪希苓到底是何方神圣，情报局又有何能？
汪希苓海军出身，不仅仪表非凡，而且智商颇高，因为精通外语而被长期派驻各国担任武官一职，后被授海军少将军衔，（1983）任安全局副局长，（1984）晋升海军中将军衔并担任情报局局长。这个情报局就是民国时代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组织军统局。特务组织一直是维护蒋家专制统治的利器，如果能搭上汪希苓这条线，那帅岳峰的烦恼将会马上烟消云散。
白景瑞不负帅岳峰之望，几天后他拿着一张帖子请帅岳峰去参加一个聚会，聚会的参与者不是社会名流就是达官显贵，其中就有情报局局长汪希苓。
在白景瑞的撮合下，汪希苓见到了帅岳峰，令帅岳峰深感意外的是汪希苓对帅岳峰和竹联帮似乎很感兴趣，离别时汪希苓甚至说他有个计划，准备让帅岳峰联系竹联帮为当局做事。
帅岳峰听后欣喜若狂，为当局做事那不就是当局的人了吗，自己人能抓自己人吗，至于那个什么帮派分子自首登记对自己对竹联帮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
聚会过后帅岳峰急忙把好消息告诉了陈启礼，陈启礼听了也是大喜过望，他正为竹联帮是台湾第一大黑社会组织马上就要被当局清剿而忧心忡忡，此时若是能上了情报局的船，那竹联帮可谓是高枕无忧。
过了不长时间，一辆情报局的专车就把帅岳峰和陈启礼送进了汪希苓的办公室。大名鼎鼎权倾朝野的情报局局长汪希苓亲自接见了这两位受宠若惊的黑帮头子。
谈话间，汪希苓面授机宜说出了他的计划。原来汪希苓看中竹联帮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情报局一直致力于扩大海外的势力，但是这种特务行为在他国领土上只能是非官方的，而竹联帮在黑道的实力很强，成员遍布世界各地，这一点十分有利于情报局开展情报工作。
第二点是最重要的，当时汪希苓手里有一件十分棘手的问题，就是本文江南案的受害人笔名江南的刘宜良。刘宜良当时在美国出版了一个作品《蒋经国传》，书里面揭露了很多蒋氏父子政权及国民党的内幕。因为蒋介石曾是中国现代史上乃至世界上最著名的专治统制风云人物，而其子蒋经国又是当时台湾地区的领导人，所以该刊物一经出版十分畅销，但这引起了蒋经国的不满，认为刘宜良不仅“叛国”而且败坏了他父子、国民党、甚至是台湾的形象。
当局曾经威逼利诱刘宜良放弃出版《蒋经国传》，但遭到刘宜良的拒绝。软的不行自然要来硬的，可刘宜良身在异国他乡，这个责任落在情报局身上责无旁贷。据说蒋介石的孙子，蒋经国的儿子蒋孝武曾在组织一次安全会议后说过，如果放在戴笠时代，刘宜良早就见鬼去了。这话明显是给汪希苓听的，因为汪希苓的角色就相当于过去的魔头戴笠。自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刘宜良的问题让汪希苓每天如芒刺在背，按理说要想除掉一个普通人对于情报局来说小事一桩，但是难在刘宜良定居在美国的帝利市，而且已经加入美国籍，是美国公民。当时台当局不仅是美国的小弟而且还被很多国家认定为“合法”政府。如果情报局刺杀出现纰漏，那后果会让当局十分的难堪。所以汪希苓需要第三方出现去解决这个麻烦，这才把目光放在了竹联帮，竹联帮是黑社会组织，属于社会渣子，即便出了问题也可以一脚踢开甚至是灭口。
为了顺利达到目的，让帅岳峰和陈启礼积极完成任务，汪希苓直接发展帅岳峰和陈启礼为情报局特工人员，帅岳峰化名谢振业，陈启礼化名郑泰成，俩人在情报局录有编号和档案。
至于其中的具体操作汪希苓则交给了副局长胡仪敏和三处处长陈虎门。
为了打气，胡仪敏把刺杀刘宜良说成是为当局除害，是为“党国”做贡献。实际上情报局是把陈启礼和竹联帮当成了工具而已。帅岳峰和陈启礼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为了找靠山也只好欣然接受了任务。双方虽然是同床异梦但是却一拍即合。
时间紧迫，经过简单的策划和训练，陈启礼、帅岳峰便启程飞去了美国，在美国陈启礼和帅岳峰得到了白狼张安乐、黄鸟陈志一的接待，同时，鬼见愁吴敦、忠堂堂主董桂森小董也赶来会合。在得到了情报局之前收集的资料后，陈启礼、吴敦、董桂森悄然来到了帝利市，开始为刺杀刘宜良做准备。
刘宜良，（1932）出生于江苏省，富裕家庭子弟，解放前随国民党败军来到台湾，之后参加了当局的政治干部训练班，当时的班主任恰恰是蒋经国。训练班毕业后刘去军队做政治工作，几年之后再度回政工干校深造。从这可以看出，刘宜良不仅十分的熟悉政治工作而且也是有条件接触到政工系统出身的蒋经国，这为他日后创作《蒋经国传》提供了便利条件。
后来刘宜良苦学英语脱离了军队系统，应聘成为台湾日报记者，经常被派驻各国，期间出版过很多反映现状的实时作品。在去美国工作期间，刘宜良辞去了记者职务，进入美国国际关系学院学习同时申请了美国籍，毕业时他想以“蒋经国生平及政治思想”为题当做博士论文。由于缺少经费资助只好放弃，为了生活他在帝利市开了一间瓷器礼品店谋生，业余时间他以“丁衣”为笔名撰写了《蒋经国传》一书并在香港的刊物上连载发行。这都是七十（年代）的事，当时刘宜良的所作所为没有引起当局的重视。
但是八十（年代），蒋经国顺利接班，成为台当局的掌舵人。这时刘宜良重新修改了《蒋经国传》并以“江南”为笔名开始在美国的刊物上连载发表。不仅如此，刘宜良因为政工干部出身和多年记者的工作之便收集了很多国民党的内部资料，如果不停手的话，他还会揭露更多关于国民党的内幕，连续不断的揭短这会让以蒋经国为核心的国民党领导层颜面大失，这才是刘宜良引来杀身之祸的导火索。
根据情报局提供的资料，经过几天的跟踪观察，陈启礼三人已经完全掌握了刘宜良的生活规律和每天往返瓷器店的路线。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提前准备了汽车、自行车，手枪等作案工具并规划好了撤退路线。按照计划，他们首先潜入刘家，如果不方便动手就撤出来开车在路上追杀，如果路上也不行，就闯入瓷器店动手。反正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情报局的使命。之后陈启礼向情报局汇报了行动方案，在得到“可以行动”的回复后，陈启礼决定动手。
（1984.10.15）晨，陈启礼、吴敦、董桂森三人乘车来到刘宜良家附近。陈启礼在外边放哨，吴敦和董桂森则悄然翻过围墙进入院内，二人都曾在军队干过多年，又在江湖上闯荡，对于这些轻车熟路。来到院内，二人见楼房下车库的门四敞大开便一闪而进，正巧遇见刘宜良下楼，没等江南开口，手疾眼快的吴敦抬手一枪正中眉心，江南顿时瘫倒在地，董桂森跟上对着江南的胸口又连补两枪。眼见江南已死，吴、董二人迅速撤出院内与陈启礼驾车逃到了洛杉矶。
几分钟后江南的爱人崔女士发现丈夫被人枪杀便马上报警。江南虽是来自台湾的华人但却是入了美国籍的政治作家，而且因其长期担任记者，出版过很多作品，所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他被暗杀一案对于宣扬美国是绝对的民主与安全（特指富人区）的国家犹如当头一棒。美国警方接警后竟然超过了一向有区别对待有色人种的惯例，投入了大量警力，包括联调局也派出了精干力量投入侦破。他们马不停蹄的清查所有可疑人员，包括所有飞往东南亚的旅客名单，尤其是台湾方向的。还有一说，美国之所以对江南案大动干戈是因为江南是美国的间谍，情报局曾多次对陈说江南是台、中、美三方间谍，当然这没得到中、美双方的印证。
陈、吴、董来到洛杉矶后，吴、董二人因为在台湾有案底所以想留在美国与张安乐、陈志一发展竹联帮的事业，陈启礼当然赞同，但是陈虎门却坚决命令他们返回台湾。陈启礼闯荡江湖多年，历练颇深，在这件事上他很矛盾，既害怕台当局翻脸不认人陷兄弟们于险境之中又因为上了情报局的船而不能违抗命令。
这时陈启礼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录制了一盘磁带，详细描述了参加情报局和刺杀江南的前因后果以及经过，然后交给最信任的兄弟张安乐保管并告诉他一旦有危险这盘磁带能救他们兄弟三人。吴、董二人虽不情愿回台湾但是毕竟陈启礼是大哥，所以只得跟着他绕道达拉斯然后飞往日本最后回到了台北。回到台湾帅岳峰、陈启礼受到了情报局的表彰，并称赞他们是当局的“英雄”。可惜好景不长，美国的联调局还真不是吃素的，两个星期后联调局和警方向外界宣布已侦破刘宜良被害一案，凶手就是来自台湾黑社会的竹联帮成员陈启礼、吴敦、董桂森三人。同时将案情上报了国务院，当国务院得知是来自台湾的黑社会分子在自己的国土上杀害了美国公民顿时怒不可遏，立即照会台当局要求捉拿凶手。此时陈、吴、董三人尚在鼓里毫不知情。
（1984.11.12）台北警方率先秘密抓捕了陈启礼，然后开始扫荡竹联帮的大本营及各个堂口，霎时间竹联帮大批骨干和成员纷纷被捕。收拾了竹联帮之后，台北警方又开始大规模拘捕其他黑社会帮派头目，基本上所有帮派堂主以上的大哥全在警方的黑名单上，几乎一夜之间，台北所有帮派都出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陷入瘫痪。
当晚23时20分，台当局对外宣布开始全岛扫黑，命令一下，全岛警方即时开展突击搜捕所有的黑社会首要人员，警笛声彻夜不停，满大街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武装人员，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这就是著名的“一清专案”，当时一共抓了几千名黑帮成员，竹联帮首当其中，共有一千多人被捕。其实一清专案就是针对竹联帮的，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其他帮派都跟着吃了瓜烙。没有被抓的黑帮大哥急急如漏网之鱼纷纷外逃，著名的四海帮帮主刘伟民在日本被黑道狂人杨双伍枪杀就发生在这个时期。
陈启礼被捕的那天吴敦正在乡下搞不清状况，在接到了董桂森的电话后才知道陈启礼已经出事，第二天他急忙赶回台北召集了尚未被捕的义堂、至堂、尊堂等几位堂主开会，商议当前的处境以及如何营救老大。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老大没救出来，他们却被警方一锅端了，吴敦也进去了。
这时董桂森还在外面，他作为竹联帮最具实力的忠堂堂主一直在警方的抓捕名单上，之所以没被警方抓住，是因为他有一位好妻子。毕竟丈夫是天下第一帮竹联帮的忠堂堂主，几乎每天都离不开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当时他的妻子警觉地发现自己家的周围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但是她不知道是仇家派来的杀手还是警方在蹲守，于是急忙打电话给董桂森。董桂森接到电话就明白了，现在所有黑帮都人人自危草木皆兵谁还有心思去设计别人！这肯定是警方要不就是情报局的人。
彼时竹联帮大势已去，帮主陈启礼、大护法陈功、周容、总护法吴敦以及其他大部分堂主都已经被抓了进去，即便漏网的也联系不上。董桂森一心想要救出陈启礼，但是要救人首先得自保，这时的董桂森已经怀疑扫黑跟江南案有关，因为扫黑的第一枪就是抓的陈启礼，然后才开始宣布的。如果他们三个都被抓了，那情报局在狱中将他们三个黑帮分子灭口易如反掌。想到这董桂森不寒而栗，只要自己不出意外，那陈启礼和吴敦就会没事。恰好当时跟董桂森在一起的是一位姓冯的毒枭，既有钱而且门路也多，在他的帮助下，董桂森偷渡到了菲律宾躲藏。
之所以警方开展全面扫黑是因为江南案影响了蒋经国和台湾的形象，蒋经国为此大发雷霆。他老子蒋介石半辈子都在利用特务组织大搞恐怖专治统制，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政治暗杀？这很容易引起民怨。情报局见事情败漏就想灭口，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当局的责任，可惜董桂森一直没有消息。
这时美国一直揪着江南案不放，作为小弟，台当局不敢怠慢，只好对外宣布已经破获江南案，凶手是竹联帮的陈启礼、吴敦、董桂森，一旦董桂森到案将会交给法院判决。
黑帮怎么会去暗杀一个毫无瓜葛的文人作家呢，而且是千里迢迢跑到国际霸主美国的领土上作案，聪明的人们不难看出，受害人刘宜良正在出版《蒋经国传》，这不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吗，江南案是一起政治暗杀，一时间世界舆论哗然。这下可急坏了情报局，下令不惜一切手段除掉董桂森，干掉了董桂森就可以对陈启礼和吴敦下手了。为了达到目的，有部门向潜逃至岛外的黑帮分子承诺，如果谁能干掉董桂森过去的事可以既往不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消息一出，外逃的黑帮分子都在打听董桂森的消息。
此时来自牛埔帮的杀手齐瑞生也在菲律宾，当他得知董桂森躲在一位姓陈的台湾籍商人开的饭店里时，就想找机会动手。可突然他发现董桂森正跟自己的好哥们，竹联帮顶级杀手刘焕荣在一起。为了不伤害兄弟间的感情，齐瑞生对刘焕荣和董桂森和盘托出。董桂森听后大惊失色，在与刘焕荣告别后远遁到巴西躲藏。
江南案公开后，台当局迫于美国和社会的压力只得开庭审理此案。在法庭上陈启礼否认了江南案与竹联帮和自己有任何关系，说明暗杀刘宜良是受情报局指使。吴敦也说出了暗杀刘宜良的过程并声称行动是受情报局指使。帅岳峰和白景瑞作为证人也参加了庭审，但是二人皆以记不清或不知道为词避重就轻。最后陈启礼和吴敦因杀害刘宜良被判处无期徒刑。至于情报局对于陈、吴二人的说辞自然是不予承认。只是受案件影响，情报局局长汪希苓因故停职、副局长胡仪敏、处长陈虎门接受调查。
在此时刻，远在美国的张安乐、陈志一、向拨京等人为了营救陈启礼正在四处奔走，万般无奈之下，张安乐向媒体扔了一颗重磅“新闻炸弹”，说手里有陈启礼自述录制的关于暗杀江南详细情况的录音带。瞬时，张安乐受到了来自黑白两道的压力。白道是美国政府和台当局，黑道是活跃于美国的华裔黑帮，至于是谁雇佣的黑帮，不言而喻。但是张安乐是个很讲义气的江湖浪子，他顶住了各方压力，最终在通报媒体后将录音带交给了联调局。至此案件真相大白，世界舆论为之一颤，江南案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政治暗杀。
张安乐和陈志一一直致力于在美国发展竹联帮和做生意，“事业”也蒸蒸日上。在江南案期间，张安乐看董桂森在巴西孤苦伶仃便邀请他来美国兄弟聚首并一齐营救陈启礼。没想到董桂森在巴西出境时签证被警方识破，身份暴露，随即被联调局引渡。在美国，董桂森因杀人（江南案）被判处27年，几年后离奇死于狱中。本是好意却成了兄弟的催命符，董桂森的死让张安乐愧疚半生。
因为证据确凿，汪希苓、胡仪敏、陈虎门最终走上了军事法庭，当然这是秘密进行的。汪希苓以一句“作为情报局长有责任对丑化领导的人进行制裁”承担了江南案的全部，最后汪希苓以“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胡仪敏、陈虎门以“帮助杀人罪”被判处两年零六个月。
让人唏嘘的是，几年以后进入（九十）（年代）的时候，江南案的涉案人就陆续放了出来。可案件以外的张安乐、陈志一等人却因此走了厄运。因为在江南案后续期间为营救陈启礼表现的十分活跃，张安乐和陈志一在美国组建的竹联帮分支引起了美国警方的注意。美国警方派了至少三名华裔人员潜入竹联帮卧底，在搜集到一些证据后，以贩毒、谋杀、犯罪经营、赌博、买卖军火等罪名拘捕了张安乐、陈志一、向拨京等人，张安乐被判处十五年徒刑，后减为十年，陈志一也被判处十五年，其他人则分别判处了不等的刑期，这是美国第一次审判亚裔犯罪组织，等于是暂时性摧毁了竹联帮在美国的分支。
关于江南案的最大影响就是唤醒了台湾民众对于专治和民主的认识，蒋经国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做出了蒋家人再也不从政的承诺，决定将政权还之于民，并且案后将身处于权力中心的儿子蒋孝武远派他国，这一举措在民众眼里代表着他说过的话将会成为现实。
以上为江南案前因后果的简述，至于文中陈启礼、张安乐、吴敦、董桂森、陈志一等人的江湖故事会在后续文章中体现，最后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
